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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有“然后呢”|轻度周末07

守望行业利益的 糖酒快讯 2023-04-13



文 / RC


前几年赋闲,热衷读馆,一个背包几乎看尽欧美大名之藏。

第三次去巴黎时,卢浮宫、蓬皮杜和奥赛都已走过两遍。女艺术家X说“有个馆你特别应该去看看”,因为它的名字叫“酒品牌艺术基金会”。

google地图把我领到一间Cartier专卖店的门口,正不知所措,迎面一个身穿工装背着巨大画板的法国女孩礼貌地问候一声“笨猪”就闪身进了旁边那扇狭窄的锈铁门。抬头向上看,果然在三楼的外墙写着几行小字,里面有“Art.”这样尚可读懂的字眼。

酒品牌艺术基金会。顾名思义,本以为里面的艺术作品都是有关于酒的主题。结果,不足1000平米的展厅走了几圈,未见一滴酒的印记。全场只是一些纯粹的、充满实验色彩的当代艺术作品,有绘画、有摄影,也有在几个角落里展示着的装置和数字作品,整体调调十足,却也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创作,随手拿了本介绍画册就离开了。

下午请X和她幼小的女儿在市政广场喝咖啡,她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收获。我说有,悻悻地给她晃了晃手上的Cartier玫瑰金戒指:“我手指粗,国内店里都不卖29号,终于在它楼下买到了。”

接着我开始抱怨这馆及藏品的平庸,而且更令人沮丧的是发现它竟然和酒没有任何关系。


(图1:位于巴黎市中心的法国酒品牌艺术基金会)


“当然有了,”她解释说,“其实这是波尔多地区一些酒庄庄主出资成立的一个当代艺术支持机构,旨在发现一些学生艺术家和街头艺术家,给他们一个展示作品的地方,同时也会把其中被他们认为特别有价值的艺术家和作品推荐给蓬皮杜中心,基金会也会以各种方式为这些艺术家提供他们创作和策展所需要的资金支持。”

“然后呢?”

话刚出口,我立刻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愧,在我们习以为常的价值观念中,做这种事情必然是有“然后”才会有价值,比如我会条件反射式的联想到酒庄代言人、以酒庄为主题的作品,或者联名版的产品等等若干“有价值的然后”。

可是这个故事是没有“然后”的,它始于艺术,终于艺术。

但是这个故事又是有然后的,那就是更好的艺术,更好的世界,更好的一切,也包括更好的波尔多葡萄酒。

忽然想起,法国大革命背后的金主也是波尔多葡萄酒的经营者们。

很少有人知道曾经有个“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大奖”的存在,从2004到2012,每年大概有五六位获奖者,其中超过一半都是中国艺术家,包括后来在国际上声望日隆的张晓刚、周春芽,还有我们熟悉的贾樟柯、梁家辉,也包括近年因抄袭被送上风口浪尖的“川美之光”叶永青。

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大奖在终止之前无疑是国际艺术界窥探中国当代艺术最高成就的权威窗口,但我们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是因为马爹利从来没有利用自己巨大的传播资源对这个奖项及其获奖艺术家做过什么商业宣传。

显然马爹利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过“然后呢”这个问题,但马爹利的成长曲线却能证明,并不代表这位市场后进者迅速跻身中国进口烈酒市场头部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图2:2006年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张晓刚作品《血缘:大家庭2号》去年底拍出9800万港币)


我曾把巴黎酒品牌艺术基金会的事情讲给这个行业很多人听,也曾给某头部品牌正儿八经地提过一个创办东方版“艺术大奖”的CASE,,但都因为无力承受“然后呢”的灵魂追问而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同样是名之为酒且命之为酒的行业,差异大概在于他人和我们对酒的理解,对做酒和卖酒的理解,以及对酒与这个世界本质关系的理解。

去年酿酒名师审入科学院被舆情阻断,有人问我的看法,我说酿酒师不需要去做科学家,酿酒师应该属于艺术家的范畴。

如果把“然后呢”转换成我们比较正式的概念,就是“落地”。

我感觉没有任何人比我们这个行业更具有“落地意识”了,不夸张的说,在我们这里所有的观念也好、行动也好似乎都必须以“落地”为标准,一切“不落地”在我们看来,都是工作过程中不可容忍的缺点,也是工作结果出现问题的罪魁祸首。

记得几年前参加某酒业公司召开的年会,面对董事长、经理人以及专家们不知疲倦的“落地观”轰炸,品牌总监出身的海纳机构吕咸逊先生发言时却力排众议:“品牌为什么要落地?品牌就应该升空,升的越高越好,我同意营销应该落地,但我绝不同意品牌应该落地。”

这是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段话,可惜无论是我还是他,尽管经常有机会一起交流与合作,但都没有再就此观点去做进一步的深入探究,就连一篇与此有关的文章也未曾做出来过。



来源 | 糖酒快讯(ID:tjkx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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